西學為用:中國第一次現代化改革下的陳藹廷
簡介
在百餘年前的香港,有一位傑出的年輕報人陳藹廷,他心繫民族及國家未來,渴望清廷自強運動能夠令國家變得富強,扭轉衰頹弱勢。然而,隨着其新聞工作經驗的累積,他逐漸察覺到中國的改革運動施行不得其法,效果不彰,民族復興遙遙無期,覆亡威脅卻無處不在。陳藹廷在思考:他個人有何長處?如何為國家現代化改革出力?他的答案是:放下香港舒適的生活,跑到改革最前線,憑藉其中英雙語才能,對西方商業、法律及文化的認識,以及與外國人交涉的經驗,為國家改革事業打拚。因此,他遠赴萬里以外的古巴設置中國領事館,令數以萬計的被虐華工重獲新生,再返國投身實業工作,竭力推動民族工業發展,然後轉戰鐵路建設,於種種不利條件下爭取外國貸款,其間又參與中英貿易談判,為維護國家利權殫精竭慮。
本書利用過去被忽略的一手史料,重構陳藹廷精采的一生,揭示他如何運用其西學才能為中國現代化作出貢獻,讓讀者更全面理解香港早期華人「西學為用」的歷史角色——他們從香港獲得西方知識及外務才能,不僅用於本地社會,更積極參與晚清自強運動,成為推動中國改革的中堅力量。
目錄
導論 001
01 推動中國新聞現代化 009
西學基礎 /011
開創華人辦報的先河 /018
小結 /032
02 陳言對自強運動的關注 039
軍事改革 /041
經濟措施 /044
外交政策 /052
司法制度 /057
小結 /060
03 日本:改革的榜樣、擴張的威脅 065
軍事與國力 /067
經濟改革 /069
外交改革 /072
教育與文化改革 /073
向外擴張的野心 /075
小結 /078
04 矢志保民的古巴領事 081
獲選入中國使領團 /083
初到美國的經歷 /089
中國駐古巴領事館的設立及其保民工作 /098
古巴總領事任內成就 /104
小結 /110
05 舉步維艱的中國現代工業 119
晚清工業現代化概況 /121
入職輪船招商局 /123
就任開平礦務局會辦 /131
辭任開平礦務局 /140
小結 /144
06 長長的鐵路、重重的債務 155
加入鐵路總公司 /157
參與籌建粵漢鐵路 /161
就任淞滬鐵路總辦 /173
滬寧鐵路的貸款談判 /176
小結 /180
07 《中英商約》:晚清少有的成功交涉案例 187
東南互保協議後的聯絡工作 /189
支援庚子賠款談判 /193
對《中英商約》談判的貢獻 /195
小結 /215
08 中國事勢凋敝極矣:對清末改革的最後主張 227
〈變通錢法議〉 /229
〈時務芻議〉 /231
小結 /238
09 總結 241
陳言對中國改革運動的主張 /243
陳言對中國現代化改革的貢獻 /245
附錄一 陳言生平事蹟繫年表 251
附錄二 陳言後人概況 261
著者簡介
潘傑
從事工商管理工作逾30年,擁有雙MBA學位。曾在跨國公司任職亞太區營運長,2019年退休後轉任兼職管理顧問。自少受親人薰陶,對中國文學及歷史興趣濃厚。及至知命之年,重拾學術夙志,先後於香港城市大學、香港中文大學及香港大學攻讀,取得文學碩士及博士學位。個人研究興趣涉及香港華人史、香港報業史及晚清自強運動史。人生下半場,希望繼續深入研究香港的文學與歷史,讓更多人認識這一個偉大城市的精彩故事。
序
近年來,有關香港未來發展何去何從的問題,在社會引發廣泛的討論:在國家高速發展、日臻完善的同時,國際關係也經歷劇烈的變化,地緣政治日趨緊張。在這個風雲變幻的大時代下,香港傳統作為中西方溝通橋樑的角色似乎逐漸褪色,香港人還擁有甚麼優勢?又應該如何參與國家發展大計?本書嘗試利用一個19世紀的歷史個案為上述問題提供參考及啟示。
在百餘年前的香港,有一位年輕報人陳藹廷(陳言、陳善言,1846–1905),他於1872年創辦首份由華人主持的中文報《香港華字日報》,打破外國人把持報業的局面,為中國新聞現代化揭開新章。作為新聞界的精英,他從中外報章的資訊中覺察到清廷的自強運動施行不得其法,效果不彰,未能如日本的維新改革,可以成功令國家變得富強。與此同時,西方列強對中國虎視眈眈,亟欲謀取最大的政治和經濟利益。中國自強之夢遙遙無期,覆亡的威脅卻無處不在。陳藹廷在思考一個類似上述的問題:他個人有何長處?在哪些領域能夠有所發揮?如何為國家現代化改革出力?他的答案是:放下香港舒適的生活,跑到改革的最前線,憑其中英雙語才能,對西方商業、法律及文化的認識,以及與外國人交涉的經驗,為中國的現代化事業奮鬥不息。所以,他遠赴萬里以外的古巴,在當地建立中國領事館,解救被騙去作苦工的華人,再回到中國從事實業工作,竭力保護幼嫩民族工業的成長,然後再轉投鐵路建設,於種種不利談判條件下爭取外國貸款,其間又參與中英貿易談判,為爭取國家利權殫精竭慮。陳藹廷的個案反映香港早期華人的傑出成就,他們以民族復興為己任,並以其西學知識及經驗,在嚴峻的挑戰下幫助國家推動變革。
本書是筆者《報業先驅:陳譪廷及其〈香港華字日報〉》後之續作。前書闡述陳藹廷在香港報業發展史上的角色和成就,本書進一步探討他如何以其西學才能,為晚清中國現代化改革作出貢獻的史實。兩書並讀,將有助全面理解陳藹廷的生平轉折與事業成就。是作之得以面世,全因冼玉儀教授的鼓勵,書名《西學為用:中國第一次現代化改革下的陳藹廷》亦參考了她的意見。前書承蒙賜序,教授寫道:
我還有另一個期望:潘博士在博士論文中,對陳言做領事和管理內地各種實業的公職交代得很詳盡,是寶貴的紀錄。可惜目前的書(按:《報業先驅:陳譪廷及其〈香港華字日報〉》)只集中論敘陳言的辦報活動,他下半生的事情只是略過。我期望潘博士會寫下集,把陳言後半生非常重要的事蹟同樣公諸於世。
所謂「念念不忘,必有迴響」,歷時一載,筆者終於完成陳言後半生事蹟的撰寫,幸不負教授期許。最後,謹向以下師友致以最誠摯的感謝:博士論文導師楊文信博士及梁紹傑博士的耐心指導;楊文信博士、陳永明教授、聖保羅書院同學會主席羅偉騫,以及《中國.香港.聖保羅:165年的人與時代》總編輯趙必立先生惠賜序言;三聯書店(香港)有限公司張軒誦先生及梁偉基博士的支持。
潘傑2025年